病请描述:7年的经颈动脉血运重建监测项目,与经股动脉支架和动脉内膜切除术进行比较 该研究发表于11月期的米国《血管外科杂志》(JVS)。 研究背景信息 在各种颈动脉血运重建方法中,颈动脉内膜切除术(CEA)和经股动脉支架置入术(tfCAS)是最确定的选择。 CEA是标准治疗方法,而tfCAS被引入作为高级别无症状(>70%)或有症状狭窄的高危患者的替代治疗。 2015年FDA批准后,经颈动脉血运重建(TCAR)成为潜在的替代方案,其血流逆转机制提供脑保护,并且无需主动脉弓穿越。 三种最常用的颈动脉血运重建术式: 颈动脉内膜剥脱术 (CEA)、经股颈动脉支架置入术(tfCAS)和经颈动脉血运重建(TCAR)。 颈动脉内膜剥脱术(CEA) 经股颈动脉支架置入术(tfCAS): 支架系统进入腹股沟处的动脉; 导丝穿过人体内的大动脉到达颈动脉; 经导丝送入防中风装置; 球囊扩张狭窄的颈动脉段并植入支架保持该处颈动脉的通畅。 经颈动脉血运重建(TCAR),是一种新的颈动脉介入治疗方法,将颈动脉切开术与血流逆转相结合(导管技术+血流重建技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栓塞(中风)的可能性,进行颈动脉狭窄病变的治疗。该术式由米国血管外科专家Enrique Criado教授(MidMichigan Health)和David Chang教授(O'Connor Hospital)共同发明并推广。术中医生从病人的颈部做小切口介入,之后用途中神经保护系统产品接通动脉的血液流动,这实际上是逆转血液从大脑经颈动脉流出,用导管将血液引出身体。接着通过可以收集松散脱落斑块的筛网过滤血液。最后,血液通过病人腿根部的股静脉重新返回病人的身体。 几项回顾性研究发现,TCAR始终优于tfCAS,住院期间和1年随访时的卒中/死亡率较低。 在比较TCAR和CEA之间的卒中/死亡结局时,研究未发现显著差异。然而,根据症状状态分层时,研究在结局方面得出了相互矛盾的结果。 TCAR报告的较低卒中/死亡率导致其适应证扩大并被相当一部分医师采用。 在比较CEA和tfCAS时,在有症状的患者中观察到tfCAS的院内、30天和长期卒中/死亡率较高,而在回顾性研究和荟萃分析中,无症状的患者无统计学差异。 “颈动脉内膜切除术与支架置入术比较的颈动脉血运重建试验”(Carotid Revascularization Endarterectomy vs. Stenting Trial, CREST) 的结果与这些观察结果一致,将无症状子分析中缺乏显著性归因于统计学功效较低。 统计学功效不足和缺乏共识强调了对所有三种手术的院内结局进行全面评估的必要性。 该研究VQI数据集中有50,000多例TCAR患者,因此有足够的样本量可以提供关于TCAR、tfCAS和CEA比较安全性的最新见解,并根据症状状态进行分层。 原研究概要 该研究利用了血管质量倡议(Vascular Quality Initiative, VQI)的最新数据,为比较经颈动脉血运重建 (transcarotid artery revascularization, TCAR)、经股动脉支架置入术 (transfemoral carotid artery stenting, tfCAS) 和颈动脉内膜切除术 (carotid endarterectomy, CEA) 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提供了一个相当大的数据集。 VQI目前包括50,000多例TCAR。鉴于这一庞大的数据集,研究团队现在能够比较不同血运重建技术的总体结局,并根据症状状态进行分层。 利用2016年9月至2023年8月的VQI数据,研究团队进行了一项风险校正分析,方法是应用逆处理概率加权法 (inverse probability of treatment weighting) 比较TCAR与tfCAS、CEA与tfCAS以及TCAR与CEA之间的院内结局。 研究团队的主要结局指标是院内卒中/死亡。次要结局包括心肌梗死和颅神经损伤。 共有50,068例患者接受了TCAR, 25,361例患者接受了tfCAS, 122,737例患者接受了CEA。 与CEA和tfCAS相比,TCAR患者年龄更大,更容易合并冠心病、慢性肾脏病、接受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以及既往对侧CEA/CAS。 与TCAR 和 CEA 相比,TfCAS有更高的卒中/死亡风险。 与TCAR相比,CEA的卒中/死亡概率略低。 与TCAR和CEA相比,TfCAS发生颅神经损伤的概率较低;与CEA相比,TfCAS发生心肌梗死的几率也更低。 CEA较TCAR有更高的心肌梗死和颅神经损伤风险。 (TIPS: 以上结果去掉了具体的统计分析数据) 研究团队发现: 尽管tfCAS可能对特定患者有益,但CEA和TCAR因与较低卒中/死亡率相关而是首选。 在选择CEA和TCAR时,重要的是要权衡其他手术因素和结局,如心肌梗死和颅神经损伤,特别是当卒中/死亡率相似时。 此外,评估可能从一种手术中获益的亚组对于在颈动脉狭窄治疗中做出知情决策和加强患者护理至关重要。 调整TCAR、tfCAS和CEA的卒中/死亡超时率 *注:2023年数据包括截至8月中旬的数据 TIPS: 该研究得到了米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办公室的支持,基金编号为5t35hl110843 - 10,5t32hl007734 -29和1UM1TR004408-01。
吕平 2024-11-13阅读量1927
病请描述:急性肺栓塞的不同指南提供了混合的建议 ——后附:肺栓塞指南比较:要点 一项新的综述发现,在米国和欧洲的建议中存在和谐与不和谐,以及遗漏。 根据本周在《米国心脏病学院杂志》上在线发表的一篇论文,著名专业协会制定的急性肺栓塞(PE)指南建议在米国和欧洲提供了混合的建议。 研究人员考虑了欧洲心脏病学会和欧洲呼吸学会(ESC/ERS)、肺栓塞反应小组(PERT)联盟、CHEST(以前称为米国胸科医生协会指南)、米国心脏协会(AHA)、米国血液学协会(ASH)和英国国家健康和护理卓越研究所(NICE)编写的众多临床指南。 作者指出: 临床医生可能会发现自己对可供选择的文件数量和其中建议的异质性以及“不确定或遗漏的领域”感到沮丧。这种情况“可能会使读者和临床医生没有明确的管理途径。” Behnood Bikdeli医学博士(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布里格姆妇女医院和耶鲁大学纽黑文医院/耶鲁结果研究与评估中心,米国康涅狄克州)表示: 我们综述各种文件的重点是进一步证据生成和评估以改善患者护理. . . .困扰我们的不仅仅是(指导方针之间的)不协调。有时候,即使是沉默,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进步的机会。值得庆幸的是,大家也达成了很多共识。 他解释说,他们挑出了与诊断、短期管理、手术治疗和长期随访有关的异同。 Behnood Bikdeli 与意大利费拉拉大学和帕多瓦大学医学博士Marco Zuin共同担任第一作者的Bikdeli指出: 这些不同的指导方针是如何处理这些问题的?(这些)将成为许多日常临床医生寻求指导的东西,以帮助患者做出明智的决定。 尽管有大量的临床创新和蓬勃发展的科学研究,PE仍然在全球范围内对诊断和管理构成挑战(该论文指出,这种负担只会增加)。与此同时,探索即时和长期抗凝治疗的扩展策略,以及先进的治疗方法,包括对更严重的PE患者进行导管干预,已经变得越来越令人生畏。 Bikdeli指出: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很幸运地拥有了大量PE血管腔内管理的选择,但除了热情之外,我们还必须认识到,就如何影响患者结果而言,证据尚未赶上。 这将如何反映在[未来]指导方针中是一个关键问题。 意大利费拉拉大学 看到一些重叠 综述发现,在生活方式和全身纤维蛋白溶解剂量方面,米国和欧洲一系列指南之间的一致性最薄弱,但也有与风险分层、随访期间慢性血栓栓塞性疾病和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动脉高压的诊断、早期出院和家庭护理对低风险PE的作用,以及对血液动力学和/或呼吸恶化的中风险患者使用导管定向干预措施也有差异。 然而,对于以下方面,几乎100%一致: 抗凝作为所有无禁忌症患者的主力疗法的作用 下腔静脉滤器用于抗凝血禁忌症的急性静脉血栓栓塞患者 识别低风险PE 使用风险评分和D-二聚体在低/中等预测概率的患者中排除PE 血液动力学不稳定的PE中系统性纤维蛋白溶解的必要性 Bikdeli表示: 部分不一致源于“这些指南不是[全部]同时发布”的现实。他指出,虽然AHA目前正在更新其建议,但最近一次是在2011年发布了PE指南,而NICE文件是去年才发布的。
吕平 2024-10-15阅读量1742
病请描述:在肺部手术后的康复过程中,患者可能会遭遇一个意想不到的难题——乳糜胸。乳糜胸是由于乳糜液异常进入胸膜腔而引起的一种病理状态,不仅会给患者带来胸闷、气促等不适感,还可能引发营养不良、电解质紊乱甚至休克等严重后果。那么,当肺部手术后遭遇乳糜胸,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一、乳糜胸:了解背后的故事 乳糜液,这一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名词,实际上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它主要来源于肠道淋巴液,富含脂肪、蛋白质、糖和电解质,因其所含的脂肪而呈现出独特的“牛乳”状。正常情况下,乳糜液经胸导管回流至左静脉角,进入血液,参与人体的新陈代谢。然而,在某些情况下,如肺部手术损伤胸导管或其分支时,乳糜液就会异常进入胸膜腔,形成乳糜胸。 乳糜胸的发生原因多种多样,包括但不限于胸部手术损伤、胸部外伤、恶性肿瘤浸润、纵隔感染等。其中,胸部手术损伤是导致乳糜胸最常见的原因之一。在肺部手术过程中,由于手术操作复杂、解剖结构复杂等因素,胸导管或其分支容易受到损伤,从而导致乳糜液外漏进入胸膜腔。 二、乳糜胸的诊断:揭开迷雾 乳糜胸的诊断主要依赖于胸腔积液检查。当医生怀疑患者患有乳糜胸时,会进行胸腔积液的抽取和检查。在正常情况下,胸腔积液呈淡黄色或无色透明状;而乳糜胸患者的胸腔积液则呈乳白色或淡黄色浑浊状,且含有大量脂肪和蛋白质。此外,通过胸腔积液的生化检查,如甘油三酯、胆固醇等指标的测定,也可以辅助诊断乳糜胸。 除了胸腔积液检查外,CT检查和X线淋巴管造影术也是诊断乳糜胸的重要手段。CT检查可以清晰地显示胸膜腔内的积液情况以及胸导管的解剖结构,有助于医生判断胸导管的损伤位置和程度。而X线淋巴管造影术则可以通过向淋巴管内注入造影剂来观察淋巴管的走行和分布情况,进一步确定胸导管的损伤位置和范围。 三、乳糜胸的治疗:攻克难题 乳糜胸的治疗需要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来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方案。一般来说,乳糜胸的治疗方法主要包括保守治疗、手术治疗和介入治疗三种。 保守治疗 在乳糜胸引流量较少且患者症状较轻的情况下,可以采取保守治疗。保守治疗主要包括低脂饮食或禁食、静脉输液补充营养、胸腔穿刺引流或闭式引流等。通过减少胃肠道的吸收和淋巴液的生成,降低胸导管内压力,促进破口愈合和机体恢复。同时,密切观察患者的病情变化,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手术治疗 当保守治疗无效或患者症状较重时,需要考虑手术治疗。手术治疗的主要目的是修复损伤的胸导管或其分支,防止乳糜液继续外漏进入胸膜腔。手术方法包括结扎或缝补破裂的胸导管及其分支、胸腔镜下结扎胸导管或喷洒纤维蛋白胶等。近年来,随着胸腔镜技术的不断发展,胸腔镜下结扎胸导管或喷洒纤维蛋白胶的方法已经成为治疗乳糜胸的重要手段之一。这种方法具有创伤小、恢复快、并发症少等优点,受到越来越多患者的青睐。 介入治疗 除了手术和保守治疗外,介入治疗也是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介入治疗主要包括CT引导下于胸导管漏口处注射组织粘连剂直接封闭、经皮乳糜池及腹膜后淋巴管穿刺进行胸导管栓塞等。这些方法可以通过局部注射药物或栓塞剂来封闭胸导管漏口或栓塞淋巴管分支,从而达到治疗乳糜胸的目的。 四、乳糜胸的护理:助力康复 在乳糜胸的治疗过程中,护理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良好的护理不仅可以减轻患者的痛苦和不适感,还可以促进患者的康复和预后。以下是一些关于乳糜胸护理的要点: 饮食控制 严格控制患者的饮食是乳糜胸护理的重要一环。由于乳糜液富含脂肪和蛋白质等营养物质,因此患者需要低脂低钠高蛋白高能量的饮食。对于症状较重的患者,需要禁食并提供胃肠外营养支持。在饮食控制的过程中,要注意监测患者的营养状况和电解质水平等指标的变化情况。 持续负压吸引 持续负压吸引是乳糜胸护理中常用的一种治疗方法。通过持续负压吸引可以将胸膜腔内的积液和乳糜液等液体引出体外,减轻患者的胸闷、气促等症状。在进行持续负压吸引时,要密切观察并记录引流液的颜色、性质、引流量的变化情况以及引流管是否漏气、堵塞、打折等问题。同时要保持有效的负压环境,促进切口的愈合和机体的恢复。 局部加压包扎 对于部分需要加压包扎的患者来说,正确的加压包扎方法也是非常重要的。在加压包扎的过程中要注意以下几点:首先是要选择合适的包扎材料和方法;其次是要控制包扎的压力和时间避免过度压迫导致呼吸困难或皮肤损伤;最后是要密切观察患者的反应和病情变化及时调整包扎方案。 心理护理 乳糜胸的发生会给患者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和焦虑情绪。因此在进行乳糜胸护理的过程中还需要注重心理护理。护士应该积极与患者和家属沟通交流解释病情和治疗方案消除他们的疑虑和担忧。同时还可以通过一些放松训练、心理疏导等方法来帮助患者缓解焦虑情绪提高治疗效果和生活质量。 总之,乳糜胸作为肺部手术后的一个常见并发症,虽然治疗起来比较麻烦,但只要我们坚定信心、科学治疗、精心护理,是完全有可能战胜它的。未来随着医疗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医疗团队的不断努力,相信乳糜胸的治疗和护理水平会不断提高为患者带来更好的治疗效果和生活质量。
张百华 2024-08-09阅读量3997
病请描述:肺动脉高压(PAH)和与左心和肺疾病相关的肺动脉高压通常易于区分并相应治疗。然而,随着PAH流行病学的变化,越来越多的患者在诊断时呈现不同程度的合并症。除了传统的PAH外,还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表型:一种类似于保留射血分数的心力衰竭表型和一种肺表型。重要的是,目前提出的PAH治疗算法的证据主要来自于PAH临床试验,其中心肺合并症患者往往被低估或排除在外。然而,与心血管代谢和肺部合并症相关的严重肺动脉高压患者中面临的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相对来说证据较少,如: 1. 患者是否伴有一种慢性疾病,或者是与心脏或呼吸系统疾病相关的2型或3型肺动脉高压,而不是原发性肺动脉高压?2. 患者是否有足够严重或足够组合的心肺合并症,以定义为2型或3型肺动脉高压,而不是具有HFpEF样或肺表型的原发性肺动脉高压?3. 目前批准的血管活性药物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有效且安全?4. 目前可用的风险分层工具在这些人群中是否经过验证?5. 在这些患者的基线和长期随访期间,治疗算法是否应进行调整? 因此,对于患有常见PAH并伴有心肺合并症的患者的最佳治疗方法仍然大部分未知,并需要进一步研究。 PH的整体流行病学 肺动脉高压(PH)是一种相对常见的疾病,每10万人口中最低患病率为127例,影响全球总人口的1%。PH在血流动力学上定义为平均肺动脉压>20 mmHg,并分为五个不同的组别。肺动脉高压(第1组PH)代表了导致肺血管阻力逐渐增加的PA血管病变的原型,最常见的是特发性,但也可能与各种情况相关,如结缔组织疾病、遗传突变、HIV感染、药物和毒素、先天性心脏病和门静脉高压等。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动脉高压(CTEPH,第4组PH)的患者数量也在增加,因为对该病情的认识提高和更积极的筛查,影响1%至3%的急性肺栓塞幸存者。尽管如此,左心疾病(LHD,第2组PH)和肺部疾病(第3组PH)仍然是PH的主要原因,特别是在年长个体中,影响到HFpEF、严重瓣膜疾病和晚期梗阻性和实质性肺疾病的许多患者。无论基础疾病如何,PH的存在都与明显增加的发病率和死亡率相关。 因此,在诊断时进行广泛的诊断性工作是至关重要的,以便进行精确的临床分类,从而进行适当的管理。在大多数情况下,第2、3和4组PH的患者在初始诊断算法中呈现出明显的异常。尽管如此,在确立与左心疾病相关的PH的诊断时可能会有挑战性,特别是在HFpEF伴有PH的情况下,患者接受利尿剂,肺动脉楔压(PAWP, 12-15 mmHg)边界性增高,有明显的肥胖影响胸内压力。同样,尽管与中度至重度阻塞性/限制性肺疾病相关的轻度至中度PH将始终被认为是第3组PH,但对于仅有轻度肺功能损伤的患者,第3组PH与与常见疾病(如COPD)的轻度形式同时发生的PAH之间的区别可能较为困难(这也是为什么新的指南将第2组或第三组更新为pulmonary hypertension associated with (而不是 due to) left heart disease/lung diseases and/or hypoxia)。事实上,并没有就足以定义第3组PH的肺疾病严重程度达成共识。这一复杂性在于在没有明显的实质性疾病或以前吸烟的情况下,PAH中反复报告了轻度阻塞性、限制性和混合通气障碍,被认为是PAH表型的一部分。因此,在某些患者中,个体分类并不简单。 PAH 流行病学的变化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PAH)在历史上主要影响身体健康的年轻女性个体。然而,PAH患者的人口特征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特别是在工业化国家。与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登记注册相比,最近的登记注册中,PAH患者的平均年龄从36岁增加到50至70岁,男女比例更加平衡,尽管在不同国家之间略有差异。随着年龄增长,合并症的患病率也在增加。在当前人口水平上,大约25%的成年人患有两种或更多种慢性疾病,65岁以上的患者合并症更多。 合并症对 PAH 的影响 尽管目前尚无共识如何描述PAH患者的合并症,但在PAH患者中,合并症的患病率正在增加。大规模的PAH登记注册已经记录了特发性PAH患者中心脏、呼吸和代谢合并症的高患病率,包括全身性高血压(27%-68%)、肥胖(18%-33%)、糖尿病(12%-31%)、冠状动脉疾病(9%-25%)、心房颤动(5%-27%)和阻塞性气道疾病(22%)。患有与特定心脏疾病和肺部疾病或共享危险因素相关的PAH患者的合并症比例可能更高。例如,多达90%的硬皮病患者在CT扫描上显示出间质性改变的证据,40%至75%的患者显示出肺功能测试异常。因此,PAH流行病学的变化使其与与左心疾病和肺部疾病相关的PH的区分变得更加具有挑战性,特别是对于那些具有更为边缘的血流动力学严重性和合并症增加的患者而言。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排除了患有2型至4型PH的患者后,PAH患者中存在几种不同的表型。已经确定了两种主要的表型,分别占特发性PAH患者的33%到50%。第一种是HFpEF样表型,通常涉及年龄较大、通常为女性的患者,其HFpEF的风险因素包括肥胖、糖尿病、全身性高血压和冠状动脉疾病,与传统PAH患者相比,其生存率较低。第二种表型是肺部表型,由年长、以男性为主、之前或现在吸烟的个体组成,其肺功能测试相对保留,但肺一氧化碳弥散能力(DLCO)显著偏低,肺部影像显示有轻度的实质受累,且频繁出现低氧血症,与较差的长期预后相关。详细的组织病理分析表明,这些患者可能存在一种与传统PAH不同的血管病变,其特点包括无丛状病变以及除微血管重塑外的血管稀疏化。此外,登记研究表明,定义为吸烟史和DLCO < 45%的特发性PAH患者与3型PH患者具有相似的特征,包括人口统计学、功能受损、对治疗的反应以及尽管肺动力学与经典特发性PAH相同,但特别高的死亡风险。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没有吸烟史,在同一登记簿中,大约33%的HFpEF样表型患者也表现出DLCO < 45%的情况,这一发现可能与肺静脉重塑有关。重要的是,因为与双等位EIF2AK4突变相关的放射学和组织学变化的范围比以前认为的更广,所以对于年轻人或具有其他PAH静脉/毛细血管受累风险因素的患者,应怀疑存在肺静脉闭塞性疾病。 图1. 对于患有肺动脉高压(PAH)的患者,心肺相关合并症与疾病表型之间的关系的示意图。即使在被认为患有PAH的患者中,随着年龄和合并症负担的增加,尤其是在血流动力学损伤较轻或肺动脉楔压边缘性增加的情况下,出现显著肺血管病的可能性会降低。在这种情况下,对PAH特异性治疗的反应可能会较不显著。相反,PAH的风险因素,如结缔组织疾病的存在,增加了相关的肺血管病的可能性,尤其是在与肺实质异常相关的肺血流动力学严重不一致的情况下。DLCO = 一氧化碳肺扩散能力;HFpEF = 保留射血分数的心力衰竭;PAWP = 肺动脉楔压力;PFT = 肺功能测试。 评估合并症对 PAH 特异性治疗反应的影响 支持当前提出的PAH治疗算法的证据主要来自于PAH试验,这些试验中心脏肺合并症患者通常被低估或排除在外。尽管如此,由于存在两种以上心脏代谢风险因素而被排除在AMBITION试验主要分析集外的105名患者的亚组分析提供了一些见解。总体而言,这些患者的联合治疗效果不太明确,对临床恶化和运动能力影响不显著,且由于不良事件而永久停药的比例较高。自那时以来,具有三个或更多HFpEF风险因素的患者通常已被排除在PAH试验之外。相反,在Selexipag (司来帕格,GRIPHON)研究的事后分析中,心脏代谢风险因素的数量对selexipag对临床恶化的治疗效果影响有限。重要的是,GRIPHON研究排除了肺血管阻力<5 Wood单位的患者,最终得到的患者人群与上文所述的HFpEF样表型不同。实际上,随机对照试验中严格的入选标准通常导致对轻度心肺状况和缺乏其他普遍合并症(如慢性肾脏疾病、神经认知功能障碍和全身虚弱)的受试者的显著选择偏倚。这在新启动的肺动脉高压治疗比较前瞻性登记(COMPERA)登记簿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在该登记注册研究中,患有三种或更多合并症的特发性PAH患者比GRIPHON研究中招募的具有相同数量心脏代谢合并症的PAH患者年龄更大,运动能力更低。利用实际数据进行的研究也显示,心脏代谢风险因素在特发性PAH患者中日常过度代表性,并且在这些患者中,功能状态、N末端前脑钠肽和风险评分的改善不太明显。综上所述,这些发现表明,试验中观察到的合并症不太可能代表日常实践中观察到的合并症,这对上述亚组分析的外部有效性提出了质疑。 合并症数量、严重程度和可替代性 最近一系列研究表明,合并症数量的增加是一个相关的预后决定因素。然而,有趣的是,四分层风险工具预测了结果,而不管心脏代谢合并症的存在与否,这表明年龄和合并症,这些因素并未被专门纳入欧洲呼吸学会/欧洲心脏学会风险评分,通过对功能状态、运动能力和循环生物标志物水平的影响间接地影响风险分层。尽管提供了PAH治疗在这些感兴趣的亚组中的疗效证据,但探索心脏代谢合并症数量与治疗反应之间的关联缺乏足够的细微差别来真正理解同时存在的疾病类型和严重程度的治疗含义。更重要的是,特定的合并症及其组合可能不同程度地相关。例如,我们基本上没有关于PAH患者使用血管活性药物(VASP)安全性和疗效性的数据,特别是具有肺部表型的患者。值得注意的是,PAH关键的随机临床试验包括了FEV1和总肺活量分别低至预测值的50%至55%和60%至70%的患者,而直到最近,非常低的DLCO才成为PAH试验的排除标准之一。然而,导致PAH药物获批的关键试验中没有捕获到受试者的肺功能测试数据,从而阻碍了支持PAH治疗在可能进入关键试验的具有肺部表型的PAH患者中的疗效和安全性的亚组分析。这令人担忧,因为安普利生坦和利奥西瓦坦与特发性肺纤维化和与特发性间质性肺疾病(ILDs)相关的PH患者的不良事件风险增加有关。类似地,PAH患者使用PAH治疗时会导致气体交换进一步受损,而登记簿数据表明,特发性PAH患者具有肺部表型对治疗的反应有限。 现行指南和心肺合并症患者 目前对不同PH群体的治疗管理策略基本不同。PAH特异性治疗的组合,无论是初始联合治疗还是序贯治疗,已经被充分证明可以显著改善PAH患者的运动能力,并延缓临床恶化。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证据主要来自于招募特发性(以及较小程度的遗传和药物/毒素相关)PAH或与结缔组织疾病相关的PAH患者的随机对照试验,而其他类型的PAH在大多数PAH治疗试验中未被纳入或低估。尽管如此,当前的指南建议增加治疗以达到低死亡风险的目标,意识到这样的风险评分可能并非所有患者都能达到。因此,在年长患者中,对于具有重大虚弱或伴发严重疾病的患者,对于更积极的治疗,包括使用静脉前列环素和前列腺素受体激动剂,常常会有所保留。相反,非严重PH(例如,目前定义为肺血管阻力<5 Wood单位)、中度至重度实质性疾病、边缘性肺毛细血管压(13-15 mm Hg)以及缺乏PAH风险因素对经典PAH不利。除了吸入曲前列醇被证明可以改善与ILD相关的PH患者的运动能力外,PAH治疗在与LHD和肺部疾病相关的非严重PH患者中,通常是无效的或与液体潴留、增加的不良事件和增强的失配相关。甚至在组合的前/后心内膜PH或成功主动脉或二尖瓣置换或修复后,优化基础疾病的治疗和保守措施仍然是管理2型和3型PH患者的关键因素。虽然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有时被考虑用于与合并的前/后心内膜PH或伴有重大肺部疾病的选择性患者,但基于非对照研究,专家中心内的个体化护理是推荐的。符合这种谨慎的方法,最近的指南提出了一种独特的方法,用于具有同时存在的轻度心肺合并症但不足以引起严重PH的PAH患者,对于这些患者,无论其风险类别如何,都建议初始PAH单药治疗,并对随后的治疗方法提供有限的指导。 当前指南和患者护理的细微差别 传统PAH和严重LHD(2型)及肺部疾病(3型)相关的非严重PH通常很容易加以区分,并相应进行治疗。随着当前长期存活率的提高,患者以前的经典PAH发展出合并症并不罕见,增加了疾病管理的复杂性。尽管如此,它们的适当管理可能已经有助于改善观察到的结果。相反,对于在诊断时具有PAH和伴发心肺合并症的患者,最佳治疗方法仍然大部分未知,需要进一步研究。这一复杂性由这些个体患者的独特表型加剧,合并症的数量、严重程度和关联/协同作用的变化给肺循环带来了异质性的负担。在缺乏强有力的基于证据的指导下,对于具有心肺合并症的患者的治疗仍然主要是经验性的,并且在各个中心之间可能会有所不同。 图3. 对于患有传统肺动脉高压(PAH)、2组和3组肺动脉高压(PH)、以及合并心肺合并症的患者的治疗方案。对于患有传统PAH的患者,最常见的是建议采用PAH特异性治疗的组合治疗,根据需要进行额外治疗,以达到低风险评分的目标。对于某些患有传统PAH的患者,在个体化的基础上优化治疗,同时认识到并非总能达到低风险的状态,尤其是在年龄较大、体弱或存在其他非心肺合并症的患者。相反,对于2组和3组PH患者的治疗通常限于优化治疗基础的左心疾病和肺部疾病,例外情况是与间质性肺病(ILD)相关的PH。已经证明吸入曲前列醇可以在16周内改善ILD患者的运动能力并可能延缓临床恶化。虽然长期数据尚不清楚,但最近的指南建议在这些患者中考虑使用吸入曲前列醇。值得注意的是,肺功能检测显示存在肺梗阻的患者被排除在研究之外,亚组分析显示肺血管阻力(PVR)升高、肺的一氧化碳扩散能力(DLCO)低下和运动能力低下的患者可能会从吸入曲前列醇中获益最多,而在具有纤维化和肺气肿的患者中,运动能力的改善是温和的,需要极度谨慎解释亚组分析。尽管已批准的PAH药物不建议用于2组和3组PH,但建议在专家中心内个体化治疗这些患有严重前颈前后颈PH(例如PVR > 5 WU)的患者。已使用多个心力衰竭保留射血分数(HFpEF)的风险因素来定义患有严重前颈前后颈PH的患者,其中包括肥胖、糖尿病、系统性高血压和冠状动脉疾病。重要的是,社会性慢性疾病在普通人群中非常常见。在明确前颈前后颈严重PH的存在的情况下,这些风险因素的患者可能会考虑采用组合疗法。否则,最常见的是使用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单独治疗。对于在单药治疗中表现出持续的前颈前后颈PH且客观临床和血流动力学改善的患者,将提出额外治疗,而对于在随访中临床恶化或出现明显的后颈PH的患者,将提出保守治疗方法,因为他们通常不是肺移植的最佳候选者。最后,与非常低的DLCO和/或肺实质异常相关的严重PH的患者将被认为患有肺表型的PAH。由于其对治疗的有限反应、预后不佳以及存在PAH治疗导致氧合受损的风险,最初将提出单药治疗,最常见的是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除非患者存在明显的与PAH相关的风险因素,如结缔组织疾病。尽管没有证据支持,但在ILD孤立情况下,吸入曲前列醇也可以考虑。值得注意的是,吸入曲前列醇只在与西地那非或波生坦的背景治疗一起使用时显示出益处,而在INCREASE试验中招募的患者表现出与肺表型而不是PAH相关的2组3组PH相兼容的中等到严重的实质性疾病。值得注意的是,安立生坦和利奥西胍已与原发性肺纤维化和与原发性ILD相关的PH患者的不良事件增加有关,因此通常不使用。对于在治疗中持续恶化的患者,将考虑保守治疗并转诊至姑息治疗,除非符合肺移植的条件。 在加拿大的中心,对于表现为HFpEF样或肺部表型的严重前毛细血管PH的患者的治疗与经典PAH的管理明显不同(图2)。全身性高血压、糖尿病、脂质代谢紊乱和肥胖是人群中普遍存在的情况。虽然据报道这些心脏代谢合并症的数量增加与血流动力学改善的减少、在治疗中达到/维持低风险状态的可能性降低以及在糖尿病存在时的预后更差,但在明确的前毛细血管PH背景下,包括升高的肺血管阻力、PAWP < 12 mmHg、负液体负荷试验和超声心动图上无明显舒张功能障碍或中度至重度左心房扩大,这些病人通常会被视为经典PAH进行治疗。这一方法得到了AMBITION试验的亚组分析的支持,该分析表明在这种情况下,联合治疗有一定的益处。然而,在标记的肥胖影响血流动力学曲线的情况下,将特别注意初始诊断工作。相反,在存在边缘性PAWP、超声心动图显示有临床意义的左心病变或在诊断时不太常见的PAH风险因素(如心房颤动)的情况下,即使在存在严重前毛细血管PH的情况下,也会优先采用保守治疗。最常推荐的初始单药治疗是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因为内皮素受体拮抗剂可能与液体潴留风险增加有关。也会向患者透明地披露实际治疗期望。尽管非侵入性评估已被证明在随访中适当地对PAH患者进行风险分层,但HFpEF样表型的患者将在3至4个月后进行全面重新评估,包括重复右心导管检查。如果初步治疗对前毛细血管PH的客观反应持续存在,则将建议通过添加内皮素受体拮抗剂来升级治疗。相反,对于明显的HFpEF样表型患者,在PAH治疗中心出现临床恶化或PAWP升高的情况下,特别是年龄较大、虚弱或伴有其他相关合并症的患者,则会提出保守治疗方法。 对于具有肺部表型的PAH患者的治疗甚至更加不明显。与PAH相关的情况,包括易于患PAH和ILD的结缔组织疾病,应进行密集筛查,因为这会增加存在重要的PA血管病变的可能性(图1)。尽管观察性研究表明,在这种情况下,对治疗的反应和长期预后仍然有限,但具有相对保留肺功能的患者很可能参与了以前导致PAH药物批准的关键试验,并且应该被类似地治疗。然而,在没有结缔组织疾病的情况下,最合适的一线治疗仍然是未知的。对于患有轻度ILD的患者,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应考虑使用吸入曲前列素。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吸入曲前列素只在与西地那非或波生坦背景治疗相结合时显示了益处,而在INCREASE试验中招募的患者中,他们通常表现出与3型PH而非PAH的肺部表型相符的中度至重度实质性疾病。然而,亚组分析表明,在其中,那些在不存在伴发肺气肿的情况下患有最严重PH(肺血管阻力升高、DLCO低、运动能力低)的患者可能会从吸入曲前列素中获益最多,需要极度谨慎地解释亚组分析的结果。否则,在患者经过3至4个月的全面评估后,包括血流动力学评估后,通常会建议首先进行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的单药治疗。对于对初始治疗有反应的患者,将考虑治疗升级,权衡在吸入曲前列素不可用的情况下添加内皮素受体拮抗剂的个体化风险与益处比。与以上情况类似,对于明显的肺部表型并在PAH治疗中出现临床恶化的患者,以及不适合肺移植的患者,将提出保守的治疗方法。 总结 随着PAH流行病学的变化,越来越多的患者在诊断时伴有不同程度的合并症。目前的证据显示,心肺合并症与治疗反应有限、达到低风险状态的可能性低和高死亡风险相关。尽管如此,迫切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来确定哪种程度的严重性或心肺合并症的组合区分2型至3型PH与特发性PAH的HFpEF样或肺表型,以及这些特定表型的风险分层工具的相关性,以及这些患者最合适的治疗算法。这包括对当前PAH治疗及其组合的风险与收益评估,以及理想情况下解决这些复杂多样的疾病的血管、心肌代谢和实质组分的新靶点。 参考文献: Provencher S, Mai V, Bonnet S. Managing Pulmonary Arterial Hypertension With Cardiopulmonary Comorbidities. Chest. 2024 Mar;165(3):682-691. doi: 10.1016/j.chest.2023.08.023. PMID: 38461018.
姜蓉 2024-03-26阅读量1725